国将不国将为国
耶 34-38 章
33章重申了以色列未来的复兴,34-38章却讲述亡国的前夜。亡国者要等待另外一种国的兴起。在其中,复兴要转成复活;在其中,灭亡不等于死亡;在其中,复活作为终局,就给死亡下了一个暂时的定义。“死啊,你得胜的权势在哪里?死啊,你的毒钩在哪里?”(林前15:55)
死是罪的代价,罪就是背约。守约不简单是一种品格,它简直就是人的定义。律法本来不外在于人,律法就是人的说明书。从亚当背约起,人性开始更改。人脱离了定义自身的神圣关系,开始走向独立自主,结果人越独立就越不像人。
当希腊人开始追问“人是什么”的时候,上帝早就通过“以色列”在说明“人像什么”。在这个意义上,上帝不喜欢逻辑,上帝喜欢比喻;上帝不用哲学,上帝使用历史。因此,“以色列人”不是一个特殊的民族,它是普遍人性恢复计划中的一部分。希伯来文中,“亚当”有双重含义,一是特指第一个人亚当,二是泛指普遍的人类。我们可以说,亚当(具体的人)非亚当(普遍的人)化之后,“以色列”是人之为人的第二次定义。
耶利米用“诡诈”来定义普遍的人性:“人心比万物都诡诈,坏到极处,谁能识透呢?”(17:9)而主耶稣评价拿但业说:“看哪,这是个真以色列人,他心里是没有诡诈的”(约1:47)。相对于同世代的大多数人,拿但业是没有诡诈的人。用没有诡诈来形容“真以色列人”再次指明以色列的普遍意义。
但在这里这一代表却走到了尽头,但在上帝的人性复兴计划中,尽头之外还有尽头。以色列要等待那位“大卫公义的苗裔”(32:15)出来,等待以色列先祖亚伯拉罕都翘首以待的那位出来:“你们的祖宗亚伯拉罕欢欢喜喜地仰望我的日子,既看见了,就快乐”(约8:56)。
亡国之际,上帝再次通过两个案例来彰显以色列背约的人性。一是用上帝自身从埃及释放他们的为奴来反衬他们对释放奴隶的背约,二是用利甲族的守约来反衬他们的背约。对于后者,以色列本为人类的代表,本应成为万族的教师,但上帝却利用外族人来教导他们什么叫“守约”。以色列人忘了自己拿细耳人的圣洁身份和使命,上帝就从外族人中挑选了道德生活的楷模。
至于解放奴隶之事,乃是以色列因巴比伦的围城而大赦同族奴隶,希望以此善举祈求上帝的解救,并为此郑重立约。但他们将作为生命根基的立约当作了解救当下危急的工具,他们骨子里并不在乎与上帝的神圣关系,他们最渴求的其实只是解决当下大军的围城。
燃眉之急催生骨子里的实用主义。他们忘记上帝曾如何使他们从埃及的“铁炉”(耶11:4)中获得自由,他们忘记了自由的最深根源就是上帝自己,所以当巴比伦大军因埃及军队的解救暂时退却后,他们就马上显露出实用的本性——让所释放的奴隶再次为奴!就此,上帝所说的话直抵他们灾祸的实质,带有惊人的反讽:“你们没有听从我,各人向弟兄邻舍宣告自由。看哪,我向你们宣告一样自由,就是使你们自由于刀剑、饥荒、瘟疫之下…”(34:17)。
在上帝漫长的历史教育中,以色列离开了一次又一次真正自由的机会,最后只剩下灾祸的自由。他们将圣约当作实用的工具,而非生命和目的本身。他们实在没有看到离开上帝恰恰是离开自由和安全,因为一切的不安全和不自由最终乃是出于上帝对邪恶帝国和其他势力的智慧使用,乃是出于上帝的审判或管教。就像今天许多基督徒都觉得当今之世,最安全之策莫过于 逃离中国投奔美国,哪知,如果“逃离中国”最根本上是出于对上帝的不信,是出于“逃离上帝”,那么上帝如果要追捕你管教你,请问哪一片土地哪一支军队能保你个人身家性命的安全?
当我们汲汲于各人各家的命运与自由的算计时,我们常常忘记圣经伟大历史中所显现出来的最深刻的命定与自由,我们就将上帝也网进了我们的算计之网,成为我们趋吉避凶的工具。我们忘记包括我们、万国和历史在内的一切才是公义、智慧之上帝的工具,我们更忘记了以色列史用惨烈之生死所谱写的最深的教训——“最吉”的是上帝,“最凶”的也是上帝!
以色列史走到了生死尽头,因为真正的以色列史必要发扬光大,就是福音书中那个真正以色列人的历史和生平,只有他的生死才具备决定性的意义。他才是惟一心里完全没有诡诈的“真以色列人”,他才是不再背约的“亚当”,他不但承担了我们的死刑,使“最凶”最义的上帝成了我们“最吉”最慈爱的上帝,他更是代表我们成就了人本来所应呈现的生命和律法之善,把我们带入了真正的以色列国之中,并且不断在雕琢我们成人。
从古到今,此国屡遭迫害和攻打,但一直绵延不绝,因为上帝不再成为真信徒的工具,反而,我们、中国和万国的历史与未来都是上帝炼就真信徒的工具。愿他的教会在逼迫试炼中常常看见上帝智慧大能的手,因为上帝的慈爱,因为主耶稣一人的守约,此国根基已立,历史的大局已定,真正的以色列国地久天长,阿们!
END
